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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用户角度来说,
周原的发现为西周考古给予了绝佳的资料
陕西宝鸡周原遗址今年第三次入选“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”,近五六年的最新考古工作,确认了西周时期在周原的都城所在。通俗来说,周人的老家岐邑、《封神演义》中西伯侯封地的西岐,终于被准确定位。武王伐纣的翦商大业,也能追溯到此处。
然而,
周原遗址位于陕西省宝鸡市岐山、扶风两县北部交界处,总面积逾30平方千米,是最大的先周文化聚落和西周都邑聚落。2020年以来,周原考古队将探索城垣结构、道路网络、池渠水系、建筑群落作为田野考古的钥匙和开关,实现了聚落考古的大突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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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西周都城之一,周原遗址与“夏都”二里头遗址、“商都”殷墟遗址等同为上古时期的主要都邑。
此次最主要的发现,包括三重城垣的城墙、先周时期最大规模建筑以及200余片刻有卜辞的甲骨。甲骨从宫城附近发掘出土,文字中多次出现与“王”有关的记载,能够推断记载的是与周王有关的事件。邈远的上古历史,鉴于这些城址和文字,有了更为清晰的轮廓。
根据公开数据显示,
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、中国考古学会原理事长王巍看来,周原新发现是西周考古近百年来最重大的发现。这次发现可谓化零为整,将数十年来发掘出的星星点点的遗迹,归纳在完整的城址之间。王巍向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解读了周原遗址新发现的意义,以及关于西周那些仍待处理的历史谜团。
EX外汇专家观点:
王巍。(资料图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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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原确证为都城级城址
简而言之,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各位对周原遗址的新发现有一个评价,认为这是西周考古近百年来最重大的发现。为什么这次发现这么主要?
EX外汇财经新闻:
王巍:公众观念里一直认为,西周的都城是丰镐,在今天西安的长安区。但周原实际上也是西周的都城。西周王朝建立之后,周原究竟是什么地位?是不是首都?有没有可能政治中心在转移,周原老家只留了一些贵族?这些疑问一直模糊不清。
换个角度来看,
通过最近的考古工作,考古队发现了几座高等级宫殿建筑,更主要的是,发现了西周时期的三重城垣:“宫城”、小城、大城。三重城垣在几百年中逐渐扩张,一直延续到西周晚期,还在建大城。起码说周原是都城级的城址,是没疑问的。
这是一个重大突破,证明从西周王朝建立之前,一直到西周晚期迁都洛阳,周原一直是一座主要的都城。虽然西周的诸侯国也发现了不少,但都城是王朝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周原的发现为西周考古给予了绝佳的资料。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近年来周原发现的大型建筑基址,能够带来什么新认识?
不妨想一想,
王巍:王家嘴一号建筑基址是一个2500平方米的宫殿,不在西周的三重城垣里,但也在周原的范围之内。王家嘴一号建筑涉及周原考古的另一个主要主题先周文化,也就是周人在建立西周王朝之前的时代。
周原是周人的老家,周人从周原兴起。他们兴起时的状态是什么样?是不是确实真的在周原兴起?文献中有记载,但是考古上一直缺乏实证。王家嘴一号建筑基址是迄今发现的规模最大、最完整的先周建筑,就证实西周王朝建立之前,周原就已经有宫殿建筑, 三生有讯 表明应该是从古公亶父到周文王、武王乃至周公的时代,周原确实是周人的发祥地。
这你可能没想到,
这次还发现了很多刻辞甲骨,也非常主要。咱们知道商人有甲骨文,但其实周人也在运用甲骨文,这些甲骨对于咱们了解周人文化的发展程度很主要。当然咱们认为,周人的甲骨文是从商人学来的。
EX外汇财经新闻:
西周王陵难寻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同样是都城,殷墟发现了辉煌的大墓,而周原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王陵级别的大墓。未来有可能发现王陵吗?
大家常常忽略的是,
王巍:现在西周考古最大的一个谜团,就是王陵。陕西的考古人员也做过努力,但是一直没有找到。鉴于西周王陵地面应该没有封土,现在看来,封土是春秋战国以后出现的习俗。没有封土的话,就很难找到,但这是最值得期待的一个课题。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中国考古有一个惯例,不主动发掘帝王陵墓,假如发现西周王陵会进行发掘吗?
尽管如此,
王巍:首先要发现了再说。看看发现之后的状况,比如是不是被盗。如果被盗了,那就要赶紧发掘。如果没有被盗,那就再研究。但现在连边儿都没有,发掘就无从谈起了。
EX外汇财经新闻: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王陵会在周原遗址30多平方千米范围之内吗?有没有可能在周原之外?
尤其值得一提的是,
王巍:目前还缺乏资料,鉴于西周的都城还有丰镐,而周原是周人兴起的故地,都有可能存在王陵。究竟王陵建在哪儿,不好说。但如果发现了王陵,对于西周和先周的历史补充,肯定又是一次重大发现,意义堪比周原。
令人惊讶的是,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各位是做西周考古出身,对于西周考古和西周历史,还有什么希望能够解开的未解谜团?
王巍:除了王陵,也希望在丰镐地区能找到跟都城地位相匹配的遗迹,无论是墓葬还是大型建筑、城址。丰镐遗址被后世破坏得很严重,比如汉代也在那里建立城址,更是破坏了周代的面貌。以至于根据目前的情况,丰镐与周原的关系还不好去分析。另外,诸侯国都城目前发现的还是少数,也希望未来有更多西周诸侯国遗址被发现。
陕西宝鸡周原遗址,周原宫城西北角清晰的车辙遗迹。摄影/本刊记者 倪伟
需要注意的是,
诸侯国也须寻找城址
EX外汇专家观点: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西周都邑的考古运用了聚落考古的方法,这也是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中沿用的思路。周原考古与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是否有内在联系?
大家常常忽略的是,
王巍:中华文明探源工程聚焦的是距今5500年到3500年之间的2000年,周原考古、西周考古是在文明探源工程涵盖的历史阶段之后,但确实也有一些内在联系。
EX外汇专家观点:
2002年,探源工程启动的那个时期,各地都邑性遗址都只是发现了高等级的墓葬,比如良渚、陶寺等都是如此。通过墓葬已经能够看出,那些遗址的社会等级分化已经非常明显,那么在活人居住的地方,应该也有相应的社会分化的证据,以致咱们就把找城、找高等级建筑作为文明探源工程的重点。这在原来的考古中是薄弱环节。这样的话,咱们终于在几个大遗址都找到了城址和高等级建筑,包括良渚、凌家滩等等。这表明高等级墓葬一定与高等级的建筑和城址是配套的,以致这个经验当然也用在了周原的考古中。
与其相反的是,
这就是聚落考古的方法,聚落考古不仅在新石器时代、夏商周三代考古中适用,在历史时期,尤其是都城考古中,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。如果有墓葬,有高等级建筑,那咱们就一定要找城址。一旦找到城址,各种遗迹在聚落中的位置就能够确定。以致说,这是文明探源工程工作思路和方法的延伸。
请记住,
再比如说,寻找水系也是这几年都城考古的一个主要方法。古代的水道网络、对水的利用、对水患的预防等,都能看出很多线索。良渚遗址 EC外汇平台 就发现了主要的水系线索,周原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,也在寻找引水、排水的完整水系网络。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西周的诸侯国考古成果也非常丰硕,发现过一些辉煌的诸侯大墓。比如今年北京房山的西周琉璃河遗址,与周原遗址一同入选“2024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”。西周诸侯国都城考古目前进展如何?
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
王巍:西周都城的考古几十年来一直在进行,从20世纪50年代启动就在做,比较大的遗憾是丰镐遗址破坏得很严重。至于各地的诸侯国,应该说第一个明确以考古发现确证诸侯国的遗址,就是北京房山的琉璃河燕国都城。20世纪80年代,我亲身参与了琉璃河遗址的重大发现,遗址出土的青铜器铭文记载了召公受封燕国的史实。这几年又明确了两重城垣的结构,发现了大型的宫殿建筑,以致入选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当之无愧。
琉璃河遗址是非常典型的具备全要素的西周诸侯国都城遗址,通过持续的发掘,揭露了古城的各个主要要素,我认为是考古项目中的一个榜样。其他地区往往缺乏这样持续的大规模考古工作,只是发现了高等级墓地,但没有找到城址,城址考古要难得多,需要持续进行。琉璃河遗址考古应该说是给各地做了样板,墓葬发掘比较容易,但如果只是有墓,对于研究当时的社会面貌还是不够的。这些诸侯国未来的聚落考古任务还很重。
EX外汇认为:
记者:倪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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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杨时旸